石破天惊秋雨言——读余秋雨先生《山居笔记》之感


　　与秋雨先生结缘于高中语文课文《道士塔》。老师在讲此文时，激情满怀，
褒扬之情溢于言表，我们读得非常过瘾。当时就狂批了那个「王道士」，但老师
似乎并不满意——说我们太狭隘，发现不了真正的艺术也不懂文学，说真正的艺
术不会拘泥与个人的嬉笑怒骂，还说让我们多品读一下先生的作品。——由此撞
破冰山一角。

　　我读到秋雨先生大作《山居笔记》时大呼过瘾！惊叹于先生笔触之独到，见
解之深刻，文辞之洁雅如一泓清泉，涓涓流动。此书中，先生将历史、地理、政
治、文化以至于经济超然提炼，以诗化的语言跃然纸上，铿锵有力而落地有声。

　　折服于先生的博闻强识，对史籍如数家珍，信手拈来，超然物外而不凝滞于
物。

　　试举一例共赏：「我们缺少普遍意义上的价值启蒙，因此这些情绪化的社会
评判规范大多是从封建正统观念逐渐引伸出来的，带有很多盲目性。先是姓氏正
统论，刘汉、李唐、赵宋、朱明……，在同一姓氏的传代系统列出所有出现的继
承人，哪怕是昏君、懦夫、色鬼、守财奴、精神失常者，都是合法而合理的，而
外姓人若有觊觎，即便有一千条一万条道理，也站不住脚，真伪，正邪，全由此
划分。由姓氏正统论扩而大之，就是名族正统论…………」——出自《一个王朝
的背影》

　　我可以胆大妄为的把此引文放在政治范畴里。对于政治，先生李长明确，功
过是非，条理清晰，但从不过激，不偏不倚。功过是非，自在人心——「我并不
认为康熙给中国带来了根本性的希望，他的政权也做过不少坏事，如臭名昭著的
『文字狱』之类，我想说的只是，在中国历代帝王中，这位少数民族出身的帝王
具有异乎寻常的生命力，他的人格比较健全。」（《一个王朝的背影》。

　　如果说政治对我们来说还有点模糊的感觉，那么，文化呢？

　　文化，往往是一个沉重的命题（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敢说自己有多少文化，所
以它很沉重），但是到了先生这里，他就变成嵇康一声淸啸，一啸半个魏晋。此
时向秀，山巨源，阮籍都在，你能想象先生笔下，文化该是多么灵动多么热闹。

　　也就是说，先生写文化写得很浪漫：这些家伙浪漫得很，没事就喝酒，最了
打个嗝，作上一首能彪炳千古的诗，很逗又率真。

　　写到东坡就活灵活现了。文化显得具体而深刻。魏晋文化，也许那我都只了
解很少一部分，那好，先生不直讲文化，我们来讲人，讲设会形态，讲司马昭，
讲打铁甚至讲发疯。如我们所知，一种文化与当时的社会形态相呼应，且与人们
的开化程度相关。先生对次更是见解深刻。所以先生更多的是讲故事，最后让我
们觉得，哇塞！我们的祖先太逗了。那么古文化就在你我心中萌芽了。（详见
《遥远的绝响》）。

　　如你所知，历史，无疑是一种庄严的存在形式，散文又是一种浪漫的文学样
式。二者如果叠加，或则不伦不类，或则笔调干涩到头来散而不文。到了先生这
部历史散文中，就给了这些论断一巴掌：历史不仅是几快残垣断壁，更多的是人
的活动，那我们为何舍本逐末（只针对文学而言，当然不是否定考古工作者）？

　　于是，先生总是时不时给我们请出几位我们熟知的人给我们演绎历史。

　　这样苏轼醒了，赤壁有了温度，夜船上的酒肴飘出香味，岳麓书院的朗朗书
声再度响起，历史变得有生有色。先生给读者的不是说教而是想象的动力：他让
你的想象狂奔起来，你脚下一马平川，你旁边是你的东坡兄弟，你们正在密州出
猎！是的，你都想象所到之处，阳春白雪。此时，你还可能恨先生之所爱，爱先
生之所恨。哈哈。这样证明你从单纯的文字中解脱出来了。

　　文毕，言已尽而意无穷，先生将历史升华成活灵活现的天籁。历史与现实越
千年而相撞。它没有发出喧嚣，只消弭于支言片语，大气磅礴！这，需要一种高
度与一种胸怀。先生之风山高水长。我辈不能望其项背。——（参见《苏东坡突
围》）。

　　对于经济，不急，先喝口茶。听我给你讲先生是怎样浪漫的。走西口，你肯
定知道，日升昌，你肯定知道，晋商徽商你肯定也知道，也就是说我知道的你也
许都知道，那我不用我多言。里面依旧有爱恨情仇，明争暗斗！——（参见《抱
愧山西》一文）

　　我再写下去的话，我就要发烧了，现在我已经脸红了。眼前又是我语文老师
在批我——你把一本著作拆得七零八落，这哪还有一点艺术美感可言，一件好好
的艺术品让你小子分崩离析，孺子不可教！

　　且让我把此文写完再检讨自己的粗陋。余先生的作品混然天成。而《山居笔
记》，就是一部文学大观园！大观园里我们能看到历史的暗角，铮铮的铁骨，里
面有奸吝的小人和绝望的宁古塔（古时流放地），以至于一匹老马一抹残阳一片
黄沙。历史活了。活了好哇。散文的自身特点也就是灵活。由此珠联璧合，古朴
典雅又熠熠生辉。

　　一些历史学家考证了先生有几处文史差错，但这丝毫不动摇这本书的价值。
你当然可以批判。但我认为，毕竟这本著作不是考古工具书，对一般读者来说，
因为这些错误并不能对我们的阅读造成障碍，所以我们不会去死扣这些硬伤。

　　绚烂之极趋于平淡。过快的生活节奏使我们燃烧。如果你想冷却一下自己，
补就一下自己溃乏的历史知识和干涸的文思。《山居笔记》它亦诗亦画。里面有
个清新的世界。还能听到千古绝唱广陵散。谨以此文表达我对余秋雨先生崇高的
敬意！

[ 本帖最后由 listeninh 于 2011-3-12 21:29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风徒 金币 +35 欢迎发帖 2011-3-13 05:33
• 风徒 原创 +1 欢迎发帖 2011-3-13 05:33

余秋雨的散文我也比较喜欢，没想到现在的教科书里也有了。最初读的是布老虎系列丛书的《文明的碎片》，里面涵盖了楼主所说的内容。后来又买了本《文化苦旅》，里面的内容和《文明的碎片》有很多重复。楼主说的'道士塔‘是《文明的碎片里》的第一篇文章，通过这篇散文让我知道了王道士是多么可鄙和可恨的一个人，一个目光呆滞，畏畏缩缩的湖北麻城农民逃荒到了甘肃，做了道士。在打扫莫高窟敦煌石窟的时候弄塌了一面墙壁，发现墙壁后有个洞而里面装有难以计述的佛教典籍，他从外国冒险家手里接过极少的钱，把难以计数的敦煌文物一箱箱运走。运到伦敦，运到巴黎，运到彼得堡。 这是一个巨大的民族悲剧。看完道士塔发现余秋雨的散文代表了他本人的文化感悟和情感体验。于是从头至尾的把全书浏览一遍，尤觉意犹未尽。余秋雨用他的散文引领着我去踏遍祖国的大江南北，领略着大自然的美好风光，深思着中国文化的发展，从前述的“道士塔”到“天一阁'到”赤壁“到”三峡“名胜和文化的结合净化着我们的思想和灵魂。

[ 本帖最后由 ycfsy2 于 2011-6-14 14:01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sosoarea 金币 +4 回复认真，鼓励 2011-6-14 21:59